2016年9月3日星期六

連戰父子

我不喜歡連戰, 同時更不喜歡他的兒子連勝文! 因為他們都是靠著祖宗的餘蔭, 才會有今天的財富與權位. 更讓我失望的是, 連戰2013年2月25日, 還帶著他的兒子連勝文, 去拜訪中共現任领導人習近平, 介紹他兒子與習近平握手, 這是什麼居心?這可是”司馬昭之心, 路人皆知”

連戰現任國民黨榮譽主席. 連戰的父親連震東, 是早期台灣知名的政治人物. 1975年連戰外放薩爾瓦多大使, 連震東期待連戰能回台灣發展, 曾透過行政院政務委員李登輝, 向當時行政院院長蔣經國關說, 而讓駐外的連戰得以調回國內, 並出任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青年工作會主任. 從此以後, 他就官運亨通, 先後擔任過國民黨中央委員會副秘書長、台灣省政府主席、交通部長、外交部長、行政院長、第九任中華民國副總統、第三任中國國民黨黨主席等要職.

他雖然擔任過這許多黨政要職, 但對黨國卻毫無建樹可言, 迄今為止, 大家對他的印象, 可能也只僅限於他是國民黨的大佬而已.

前不久立法院院長王金平, 涉嫌關說案, 在台灣引起政治風暴, 現在事件又演變成”政治鬥爭”, 關說反而沒人再提起, 同時政壇不分藍綠, 似乎一面倒地”批馬”, 同時國民黨黨內”反馬派大團結”, ”批馬” 不遺餘力, 更是令人感嘆和意外.

由於王金平的”關說”事件暴發, 馬英九將其送交國民黨考紀會, 於是王金平的黨籍被國民黨考紀會撤銷, 立院龍頭寶座將要不保! 這對稍有良知, 以及對大是大非有認識的人, 大家都應會深表贊同. 但國民黨榮譽主席連戰, 卻不以為然, 他開了第一槍, 痛批馬英九, 怎麼用這種不當的方式, 羞辱王金平? 連戰說應該要給他應有的基本尊重, 況且王金平​​還在國外, 認為馬總統的作法有欠周延.

我個人認為, 身為國民黨的榮譽主席, 你不顧黨的決策, 不明大是大非, 怎麼可以這樣批評自己黨的黨主席, 如果你真的是看不慣, 或者有話要說, 大可以用書信和電話方式, 彼此溝通才是.

同時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太子黨代表連勝文, 近日也緊隨著他老爸, 趁政爭愈演愈烈之際, 火上加油, 為那位油嘴滑舌、偽善、左右逢源的政壇”萬應公”王金平抱不平. 還口出狂言: “現在台灣不是大明王朝!”(指特務監聽), 言外之意, 台灣不是民主國家, 是政治黑暗、民不聊生、特務監控的黑暗王朝.

這話出自一個受祖宗庇蔭、養尊處優的連公子, 而且也是國民黨中常委之一, 竟然不顧黨的尊嚴, 不明是非, 只為個人將要參選台北市長的利害關係, 而囗出狂言,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同時他如果真的讀過大明王朝這一段歷史, 他應該知道大明王朝的東廠綿​​衣衛, 是與現在國府的特偵組回然不同的, 胡亂引用歷史, 錯得離了譜, 怎麼好意思啊!

台灣連家, 因受到祖宗餘蔭的披護, 享盡榮華富貴, 權傾一時, 對國民黨那些官官相護、權貴互捧、互相取暖的醬缸文化, 玩得心應手. 所以當馬總統一硬起來, 為捍衛司法尊嚴, 展示前所未有的鐵腕和決心時, 這些黨國大老、遺老、遺少們, 不免兔死狐悲, 同病相憐, 敏銳地意識到既得利益的危險, 於是帶頭集結反馬力量, 想必乃是意料中之事.

又更可嘆的是, 處理權貴關說, 維護憲政的大是大非, 這樣明顯的事實, 百姓應該大快人心才是, 然而現今不分藍綠, 這關說事件, 已撇開關說不論, 而糾纏在所謂的”轉移焦點”、”手法粗糙” 、”過程急躁”、“程序正義”等技術層面, 根本就沒有了是非, 實在是台灣民粹文化的悲哀!

面對如此嚴重、攸關中華民國憲政秩序的巨案, 每一個有良知、真正愛台灣的人, 都應該捫心自問, 我們是不是要支持維護憲政, 法治至上? 在大是大非面前, 不應該糾纏在甚麼程序、過程等技術層面. 更何況王金平之流, 是何許人也, 還有對這種只顧一己之私的權貴, 恐嚇人民甚麼”大明王朝” , 我們應該要警惕, 將來不要弄出一個”連家王朝”才是

我認為連勝文不夠格選台北市長,倒不是因為他是官二代,富二代(其實是官三代、富三代,他的祖父連震東就已經當官富有了),我並不是仇視有錢人的那一類人。

是因為這位連公子沒有任何從政經驗,一天都沒有!勉強和政治沾上一點邊的是他當了一兩年的悠遊卡董事長,但大家都知道這個位子是靠他老子來的。沒有任何從政經驗就想當台北市長?這叫小孩玩大車,自己危險別人也危險!

再來是連勝文沒有是非觀念力挺關說王,他和連戰一樣中了中國醬缸文化之毒太深,私交比正義重要,一句「大明王朝」充份暴露他滿腦八股的落伍思維!所以,這樣的人是不夠格選台北市長的,也不會有太多人支持他的。



2016年8月1日星期一

老夫少妻

自古以來,男女之間的婚姻,除了某些特殊狀況,一般很少會有老少配的,尤其是老妻配少夫!

因為傳統的婚姻,大多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求的是門當戶對,年歲相當,如果還又是郎才女貌,那就更為理想。 所以那時一般人期盼的是:才子配佳人, 英雄配美人,王子配公主,權貴配豪門……等等。

但現代的情況就不一樣了,現代人的婚姻,大家重視的是愛情:如果男女雙方真心相愛,兩人海誓山盟,你儂我儂,其他如相貌、年齡、財富……等等,甚至曾經婚嫁與否, 都可以置之不顧!

其實,愛情與婚姻是不相同的,愛情是兩個人相愛,可以是無條件的;但婚姻卻牽涉到兩個不同的家族,以及兩個人日後的生活形態,還有法律的約束等,問題比較複雜,所以論及婚嫁時, 男女雙方都會有他們自己考慮的條件,應該理所當然,不足為奇。

在今天的社會,男婚女嫁,除因有其他因素介入,而產生畸形的婚姻外,同時,你也可以見到不少的老少配,或其他種類的絕配。 現在我想談一談的是;「老夫少妻」配,因這比較常見。

近幾十年最著名的一個例子,莫過於在2004年12月24日, 82歲的物理學家、諾貝爾獎得主楊振寧博士,突然宣布迎娶一位28歲、崇拜他的翁帆小姐! 以當時楊振寧的82歲的年紀和身份,作出如此「駭人聽聞」的決定,幾乎直接引發了一場婚姻史上的「地震」 ! 讓很多有心人士跌破眼鏡,同時有一些人不但不看好他們這一段婚緣的將來,甚至還懷疑其中有詐。

一般人認為:男女年齡懸殊的婚姻,男方常會受到他人「善意護衛」的關切: 「女方是不是為了男方的名聲或財產? 」

楊振寧博士自己透露,大陸「中央電視臺」去年訪問他,主持人說:​​ 「很多人擔心,都是出自於關心楊先生,您不擔心翁小姐那麼年輕,她會把您騙了嗎?」 

當時即使許多媒體都很好奇這段戀情能走多遠,無論是祝福還是質疑,都沒能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但十幾年已經過去,現今兩個人依然甜蜜如初。 而且他們對彼此的信賴,只有增無減。

另外還有一個相類似的例子,就是71歲編撰英漢辭典的梁實秋教授,與43歲的歌壇藝人韓菁清小姐,於1975年三月在臺北結為連理,而且當時是在梁教授前妻逝世後還不到一年,梁教授就與新歡的她,走進婚姻殿堂。

據媒體報導:

那是1975年3月29日,梁實秋提著一箱書信,從美國飛過太平洋,去臺灣締結他們的「良緣」 。

婚禮那天,梁實秋竟然打扮得比新娘子還光鮮照人。 他的禮服是韓菁清選的,是一身玫瑰色的西裝,配著一條橘黃色的花領帶,胸前插著一束康乃馨,手上戴著韓菁清送他的戒指。 比起當年那個穿著疊襠褲子,褲角上纏著布帶子在大學講臺上,給學生講英國文學的梁實秋,誰能不由衷地感嘆,愛情力量的偉大!

這天,梁實秋不拘俗套,自兼司儀,站在大紅喜字前宣布婚禮開始,然後又自讀結婚證書,隨後在賓客們的歡笑聲中,獻上新郎致詞。 這天晚上,兩個人先是大笑大鬧,後來卻在床上相擁而泣。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梁實秋和韓菁清卻用他們的愛證明,婚姻是愛情的歸屬。 他們就這樣,一起走過了恩愛的12年!

另外還有一對老少配,就是蔣夢麟先生。 蔣夢麟先生在他的晚年,有過兩次黃昏之戀。 最後一次,不但是老夫配少妻,而且其結果還是以悲劇收場。

那是1948年,蔣夢麟當時擔任國民政府農復會主委,並著有「西潮」一書,轟動一時。  1958年,第二任妻子陶曾谷去世後,蔣夢麟不等朋友幫忙,就「老夫聊發少年狂」 ,狂熱地愛上小他二十多歲的美人徐賢樂,一時間,整個臺北文化圈都被蔣夢麟攪翻了。

徐賢樂是什麼樣的人? 其祖父徐壽是晚清著名的科學家,父親徐家保,在張之洞督兩湖時期,受聘為湖北兩湖書院總教習。 生長於書香之家的徐賢樂,早年風華絕代,明艷照人, 追求者甚眾,與駐蘇大使楊傑在重慶結婚時,奢華場面令媒體驚嘆。 但七個月之後,兩人便因金錢糾葛,而勞燕分飛。

1960年在圓山飯店的一次宴會中,蔣夢麟遇到徐賢樂,蔣便對她一見鍾情,當時徐賢樂雖已年過半百,但風韻猶存,被蔣驚為天人。

此時蔣夢麟已經74歲,而當年風華絕代的徐賢樂才48歲。 兩人竟然隆情密意,蔣在給徐的第一封信中就寫道: 「在我見過的一些女士中,你是最使我心動的人。 」  蔣夢麟的字寫得不錯,幾個月後,他用一張一尺長的精緻橫幅,在上面他寫了一首唐五代艷詞高手顧敻的「調寄訴衷情」 ,特別註明「敬獻給夢中的你」,來表達對徐賢樂難捨難分的傾慕之情。

當蔣徐二人談婚論嫁的消息傳出後,社會上一片嘩然,蔣的親友包括宋美齡、陳鍘埲等更是激烈反對!

當時胡適還因病住在醫院,立即寫了一封很長的勸說信,講明此事非同小可,榮辱利益攸關,其中有一段語肺腑之言,說得很真切: 「這小姐的手法,完全是從前她對待前夫某將軍的手法,在談婚姻之前,先要大款子,先要求全部的財產管理權。孟麟先生太忠厚了,太入迷了,你決不是能應付她的人。 」

面對蔣夢麟的步步緊追,徐賢樂有些猶豫。 而胡適在病榻上給好友蔣夢麟寫心長信,因這時蔣夢麟已經走火入魔,根本聽不進別人的話,他看了胡適的這封信,怒火中燒,將信撕毀,扔進字紙簍裡。

胡適沒接到蔣夢麟的回信,十分惱恨,在江冬秀面前發洩自己的不滿。 就在胡適上衛生間的片刻,江冬秀接到蔣介石夫人宋美齡的電話,​​宋美齡說:「我堅決反對蔣夢麟先生和徐小姐的結婚,請轉告適之先生,請他務必與蔣夢麟溝通,如果蔣先生一定要與徐小姐結婚,那麼,我們以後沒必要再見面了……」

江冬秀聽到宋美齡這番話開心死了,本來她對這個蔣夢麟就沒有好感,現在人都七十五歲了,還要搞出這些花花草草的事來,真是個老不修,著實令人憎恨。 可是,蔣夢麟完全不管不顧,連宋美齡的話也不聽,決絕地與徐賢樂走到了一起,兩個人秘密舉行了家庭婚禮。

結婚第二天,夫妻二人攜手過來看望胡適,江冬秀早早躲到了一邊,胡適有一句沒一句應付著新郎新娘。 新郎似乎有話要說,也不管胡適愛不愛聽,憤憤地說:「人家都說她看上了我的錢,其實憑良心說,她的錢比我多得多。 」  胡適不好再說什麼,只說了一句: 「沒事多去看看燕華(蔣夢麟與原配所生的女兒)。 」

事情最終的發展果然不出胡適所料,半年後蔣夢麟與徐賢樂因性格不合草草離婚。 離婚四個月後,蔣夢麟就在臺北鬱鬱而終......

當然這場婚姻帶給蔣夢麟先生的是幸福還是苦澀,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明白!

不過總的一句話,我認為這種老少配的婚姻,通常一方多少有一些暗算在其中,真的要想幸福快樂,談何容易!

2016年7月27日星期三

我所知道的胡適

我所知道的胡适
(2021-12-22 07:33:46) 下一个

(一)

以前常听人说,“我的朋友胡适之”这句话,其实这句话是有个典故:

因当年胡适名声响亮,一些文坛政坛意料之外的人士,常把这句话挂在口中,炫耀和胡适的关系,以求提高自己的身价。所以这句话,是嘲讽那些喜欢攀龙附凤者的风趣语录。

说起胡适,一般人对胡适的评论,大多认为:胡适这个人,既具有讲求儒家忠恕之道的君子风范,又有西方翩翩绅士的修养,同时在他所有的讲演或写的文章中,很少恶语伤人。

然而从二十年代开始,当时中国有很多青年学生,左派作家等,不断地用各种非常激烈,恶毒的字眼来骂他,但他从来都不回骂。譬如鲁迅写那么多骂他的文章,他也从不回答;共产党怎么恶毒的批判他,他也没有对毛泽东,或中共讲过非常难听的话!

但据说,胡适可能讲过最令毛泽东生气的一句话是:有一次记者问胡适,“毛泽东当年在北大做事,他是不是你的学生?胡适说,他不是我的学生,他当时只是在北大图书馆做事。胡适说完,后面又加了一句,我想,这句话可能是胡适一生中,讲的最有失绅士风度的一句话。胡适说:“按照毛泽东当时的水平,他考北大是考不上的。 ” 估计这句话后来有可能传到毛泽东的耳朵里,所以当毛泽东掌权后,就非常果断地,发动了一场全国规模最大,最彻底的批判胡适运动!

所以解放后的中国, 一般老百姓,除了跟胡适有过接触,读过胡适的书的一些老一辈的人除外,一般人对胡适的了解,都只是在批判运动中,被共产党所塑造的那个胡适形象:卖国,买办文人,蒋介石的御用文人,战争罪犯,战争鼓吹者!

其实毛泽对胡适的评价,是这样说的:“说实在话,新文化运动他是有功劳的,不能一笔抹煞,应当实事求是。到了二十一世纪,那时候,替他恢复名誉吧”。

我的一生中,对胡适的印像最为深刻,但并不把他当作偶像。因为从中学开始,我就喜欢读他的著作,尤其他的“胡适文选”,是我青少年时期的最爱!

从他的著作中,我获得很多有关思想上的启发。他早年提倡白话文,并且赞成西化,但是他的写作和生活的态度,仍然保留了不少中国的故有的传统文化气息。就以婚姻而论,虽然他也谈过不少次的恋爱,但他一直遵守他母亲的庭训,始终如一地与他的元配夫人,不识知无的江冬秀女士,相守白头偕老。虽然他们两人的文化水平相去太远,但他并不嫌弃她,这是他多么令人值得尊敬的地方!

(二)

胡适,字适之,安徽绩溪人,1891年年12月17日,出生于上海; 1962年年2月24日,逝世于中华民国台北。

1910年8月,胡适从上海赴美留学,先后就读于康奈尔大学,哥伦比亚大学,1917年年7月,在美国留学7年后,学成归国,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曾担任国立北京大学校长,中央研究院院长,中华民国驻美大使等职。

胡适兴趣广泛,著述丰富,在文学、哲学、史学、考据学、教育学、伦理学、红学等诸多领域,都有深入的研究。五四运动时期,他首先举起“文学革命”的大旗,提倡白话文,在新文化运动中得享大名。

李敖曾经在早期的台湾文星杂志,発表过一篇“播种者胡适”的文章,文中李敖是这样评论胡适的:“显然的,以胡适今天所处的地位来看,他还不是一个过时的人。过时的人社会早把他遗弃,至少不再重视他。可是从报章上、谈天上、“名满天下,谤亦随之”的流言上,我们知道他还是一个毁誉交加的新闻人物,可笑的是乱骂胡适之的人和乱捧他的人一样,统统抓不到痒处!一个稍有现代化头脑的人,一看就知道胡适思想只不过是一个“开放社会”(open society)所应具有的最基本的必要条件。说他叛道离经则可,说他洪水猛兽则未必。基本在某几点上,我们还嫌他太保守、太旧式,想不到这些平淡无奇的起码言论,居然还不为人所容,这真是中国社会的大悲哀!”

民国初年,胡适来美国留学,最先是在康奈尔大学学农,后因兴趣不合,而转学到哥伦比亚大学,修读哲学博士学位,他曾经追随哥大杜威博士,研习他的实证主义哲学。所以胡适的思想受到实证主义哲学的影响甚多,他时常告诉青年学子,在做学问或做人处事时,要牢牢地记住:“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认真地做事,严肃地做人。”

这四句话,对我来说,一生奉为圭臬,真是受用无穷。

其次他也曾经大声疾呼,告诫年青人,为人处世,一定要做一个独立特行的人。在此所谓的独立特行,并不是与众不同,而是任何一个人,都应该要有他自己独立的思考和判断的能力,有他自己的是非对错标准。不要盲从,不要迷信,不要崇拜偶像;只有这样你才不会人云亦云,常常被别人牵着鼻子跑。

(三)

胡适的这一生中,爱情坎坷,他跟韦廉斯有过初恋,跟陈衡哲有过爱恋,和陆小曼有过暗恋,而他真正爱恋的,应该是曹诚英,当时他们爱得披肝沥胆,刻骨铭心,但却因胡君有妇,在那个思想保守年代,他们的爱情,当然难有善果。

传闻中,胡适与曹诚英相恋,一度曹诚英因别人毁谤她,气得要上峨眉山做尼姑。这件事,在胡适1940年年2月25日日记中,有明确记载:“吴健雄女士(按:吴健雄是胡适的学生,曹诚英的同学和朋友)说:友人传来消息,佩声(即曹诚英)到峨眉山去做尼姑了。这话使人伤感,佩声去年旧历七夕寄一诗云:

孤啼孤啼,
倩君西去,
为我殷勤传意。
道她未病呻吟,
没半点生存活计。

忘名忘利,
弃家弃职,
来到峨眉佛地。
慈悲菩萨有心留,
却又被恩情牵系。

此外无一字,亦无住址,故我不能回信。邮印只有“西川,万年寺,新开寺”八个字可认。 ”

曹诚英有出家念头时,胡适远在大洋彼岸任中国驻美大使,已经鞭长莫及,幸亏其兄曹诚克劝她下山,才没有削发为尼。 1941年年春,吴健雄再次传递了曹诚英的讯息。吴健雄在致胡适信中说:“连接佩声信,历述三年来苦况。伊身体素弱,近更百病皆生。据其他同学来信云,佩声肺病已达第三期,令人闻之惊骇!佩声之聪明才能,在同学中不可多得;惟不能驱情魔,以致怀才莫展,至以为惜!伊每来信,辄提及三年来未见先生只字,虽未必如此,然伊渴望先生之安慰告知“

胡适于是托吴健雄带一封信给曹诚英,并附上300元美金:

若还与她相见时,
道过真传示;
不是不修书,
不是无才思,
绕清江,
买不得,
天样纸!

多么凄艳的情诗,多么令人感叹心酸! 

(四)

1917年年7月,胡适从美国学成归国,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乃聘请他到北大任教。他这时即大力提倡白话文,鼓吹白话文学,并提出写作白话文的“八不主义”:

一,不言之无物。
二,不摹仿古文法。
三,不做不合文法的文字
四,不作无病呻吟。
五,不用滥调套语。
六,不用典。
七,不讲对仗。
八,不避俗字俚语。

但是时至今日,有些人在写作时,都还无法避免这“八不”。他若地下有知,也只能徒呼奈何!同时他也发起用白话文写新诗创举,他出版的“尝试集”,就是他的杰作;也是全中国出版的第一本新诗创作! “尝试集”中我最喜爱的一首:

老鸦

我大清早起,
站在人家屋角上哑哑的啼,
人家讨嫌我,说我不吉利;......
我不能呢呢喃喃讨人家的欢喜!

天寒风紧,无枝可栖。
我整日里飞去飞回,整日里又寒又饥。 ........
我不能带着鞘儿,翁翁央央的替人家飞;
不能叫人家系在竹竿头,赚一把小米!

他还写过一首白话打油诗:

文字没有雅俗,却有死活可道。
古人叫做欲,今人叫做要;
古人叫做至,今人叫做到;
古人叫做溺,今人叫做尿;
本来同一字,声音少许变了。
并无雅俗可言,何必纷纷胡闹?
至于古人叫字,今人叫号;
古人悬梁,今人上吊;
古名虽未必佳,今名又何尝少妙?
至于古人乘舆,今人坐金轿;
古人加冠束帻,今人但知戴帽;
若必叫帽作巾,叫轿作舆,岂非张冠李戴,认虎作豹?

相传胡适为了提倡白话文,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那天胡适在北大讲演,豉吹白话文的好处,有位对文言文死忠的学生,问胡适:“你说白话文有这么多好处,难道就没一样坏处吗?譬如打电报,白话文用字多,就要多花钱。对吗?”

胡适扶扶眼镜柔声道:“不一定吧!几天前行政院有位朋友给我打来电报,邀我去做行政院秘书,我不愿从政,决定不去,为这件事我复电拒绝。复电是用白话文写的,看来也很省字省钱。请同学们根据我这一意愿,用文言文编写一则复电,看看究竟是白话文省,还是文言文省?”

几分钟过去,胡适让同学自动举手,报告用字数目,然后从中挑选一份用字最少的文言电稿,电文是这样写的:“我才学疏浅,恐难胜任,不堪从命。”

胡适说,“这12个字确实简练。但我的白话电报只用了5个字:“干不了,谢谢。 ”接接着他解释道:“干不了”就含有才学疏浅,恐难胜任之意。

胡适与蒋介石两人,一文一武,截然不同,他们曾密切合作,却又互有批评。 1958年年4月10日,胡适就任中研院院长。蒋介石在胡适就职典礼上,赞扬胡适品德,并勉励中研院"应担负起复兴民族文化之艰巨任务......早日完成反共抗俄使命.” 蒋介石致辞后,胡适随后上台回应,两度直指总统“是错误的”,强调中研院应该“为学术而学术”。据说,蒋介石为此气愤至极,在日记上写道,这是他“平生所遭遇的第二次最大的横逆”,胡适“真是一狂人!” 那天他甚至气愤到睡不着觉。

有趣的是,当天典礼过后两人合影,蒋介石正襟危坐,反观胡适翘着二郎腿,洒脱自在。雷祥麟说,胡适当天的致辞经人录音记录后,再由胡适亲笔修饰。他本来是以口语说:“总统对个人的看法有错误。” 在化为文稿润饰后,则为“不免有点错误。” 后头还说:相关文件曾在“胡适与蒋介石”特展展出,“总统夸奖我的话是错误的。”

(五)

以下系摘自维基胡适轶事:

季羡林曾评价胡适“是一个书生,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书呆子。”并举一小事称,胡适一次会议前声明要提前退席,会上忽而有人谈到《水经注》,胡适之先生立即精神抖擞,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起来,乃至忘了提早退席这件事。

胡适的代表作《中国哲学史大纲》、《白话文学史》皆有始无终,只有上卷而没有下卷,以致被黄侃讥讽为缺失“下面”一截的太监,成了将没有完稿的小说、论者称为“太监”的起源。

胡适与傅斯年的友谊亦是众人皆知,而两人的机缘的起因在于北大时期。时傅斯年21岁,胡适26岁。当时胡适任职北大、并作为哲学史的教授,但是大部分的学生,对于胡适没接续前任教授,讲解的商朝哲学史作更进一步的说明感到不满。

先前傅斯年曾经替班级禀报教授不适任,进而替换教授,因此班级希望傅斯年再向校长禀报一次。傅斯年听了几堂课后对同学说:“这教授虽然书读得不算多,但至少没出现什么错误,诸位就别闹了”。此事让胡适感激不已,时常称傅斯年为“保驾人“。

胡适喜欢玩一种称为过五关的骨牌游戏,在1946年6月24日的日记,还认为是世界最好的单人游戏。 1960年11月23日,雷震事件发生时,胡适因心情不好玩此戏解闷。

晚年胡适和李敖有一段往事,当时李敖作为学生比较穷。 1961年10月,胡适就写了一份信并附送的1000元的支票并邀请李敖双十节后去玩。

根据诺贝尔奖官方资料库,胡适曾于1939年被瑞典考古学家斯文•赫定提名为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

(六)

胡适为人宽厚、热情、真诚,他不像鲁迅那样尖刻,徐志摩那样多情,郭沫若那样势利。在北京,胡适家里每到星期六总是高朋满座,各界人士,包括商人和贩夫,都一律欢迎。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什么问题都可以谈。他尽力解答。对穷困的人,他接济金钱;对走入歧途的人,他晓以大义。也有人只是去问候,他便报以零零散散的闲谈。客人辞别后,都有不虚此行之感。

他的朋友,或自称是他朋友的人,实在太多了,以至有一次幽默杂志《论语》宣布:这本杂志的作者不许开口“我的朋友胡适之“,闭口”我的朋友胡适之“ 。胡适的为人可见一斑。

有件事最能说明胡适的作风,也就是他与街头小贩的友谊。袁瓞是个卖芝麻饼的,空闲时也读些有关政治的书。有许多问题使他困惑,却想不出答案,于是写信向胡适请教,问:“英国为君主制,美国为民主制,实质上是否相同﹖在组织上,英国内阁制与美国总统制,是否以英国的较好﹖”胡适不仅热情的回信,还在文章中写道:“我们这个国家里,有—个卖饼的,每天提着铅皮桶在街上叫卖芝麻饼,风雨无阻,烈日更不放在心上,但他还肯忙里偷闲,关心国家的大计,关心英美的政治制度,盼望国家能走上长治久安之路——单只这一奇事已够使我乐观,使我高兴了。”后来,袁瓞常到胡适的办公室去看他。胡适出门,总先写信通知袁瓞,以免袁瓞枉跑那么远的路去。有一次袁瓞以为自己生了鼻癌,后来才知道不是,胡适替他写了封信,介绍他去看医院,并且表示愿意代付一切费用。

胡适不是那种把自己的才能深藏起来的人,他有什么就拿出来什么。他是什么人,全都摆在那儿。从前上海的左翼作家,在鲁迅领导之下,曾向他"围剿"多次。鲁迅逝世后,许广平为《鲁迅全集》的出版而四处奔走,却无人愿意帮忙,不得已求助于胡适,胡适马上着手运作。他从未计较过恩怨得失,不管是友人,还是曾经反对过自己的人,他都尽全力帮助。在中国这样的国度里,发怒易,发牢骚更易,但平和待人,谦和做事,则是十分之难。

(七)

另外两个人们用来评价胡适的词,就是“善良”和“正直”,这里就必须讲到他和“末代皇帝”溥仪的故事了。溥仪读了胡适的《尝试集》和《胡适文存》,非常欣赏。 15岁的他十分想见见这个新派领袖长得什么样,所以他装上电话后,一时好玩,就给胡适拨了一个电话:

“你是胡博士吗?好极了,你猜我是谁?”

听到是一个孩子在讲话,胡适有些发懵。 “您是谁呀?怎么我听不出来呢……”

“哈哈,甭猜啦,我是宣统啊!”

“宣统?好怪的名字......是......是皇上?”

“对啦,我是皇上。我听到你说话了,但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儿,你有空来宫里,让我瞅瞅吧!”

不久,胡适就来到宫里拜会溥仪,这时的溥仪一身平民的打扮,桌上放着《晨报》、《英文快报》等报纸和杂志。两个人谈得很投机。溥仪最后说:“我们做错了许多事,到现在还要浪费国家的钱,心里很不安。我本想独立生活,但老人都反对,因为我一独立。他们就没有了依靠!”

胡适答应以后多找一些书给溥仪后就离去了,但是这20分钟的会见却激起了胡适对溥仪的同情。不久,这件事情就激起了轩然大波,众多批评轰然而至,最激烈者,恐怕就是鲁迅了,但是胡适却一点不把这些批评放在心上。

不久,冯玉祥将溥仪逐出皇宫,几乎所有的人都拍手称快,只有胡适极力为溥仪鸣不平,谴责冯玉祥驱逐孤儿寡母是“东方的野蛮”。现在看来,在那个军阀当道的时代,敢这样做,恐怕不仅仅需要“善良”,更需要的是“勇气”。

(八)

1962年2月24日,胡适因参加中央研究院第五届院士欢迎酒会时,心脏病突发,溘然长逝于南港中央研究院。

一代学人往生,举国同悲共哀!蒋介石送来挽联:“新文化中旧道德之楷模;旧伦理中新思想的师表。

我只觉得,他带着那么多遗憾离去了,也许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缘,伴着胡适,静静地躺在:台北市南港绿草如茵的胡适墓园里.......

 
 
 
 
 

2016年7月16日星期六

胡適的小脚太太江冬秀 (轉載)


台灣新聞界採訪關於“我的朋友”胡適之博士的新聞,比如反對黨咧,比如反共救國會議或國是會議咧,比如關於中美學術合作咧​​,比如……都感到束手無策,不可能從南港(胡居處)獲得第一手消息,因為胡現有兩名擁有特權的女新聞秘書:一是《中央日報》女記者李青來,一是《公論報》女記者宣中文。凡胡博士 重要發言,幾無不通過此兩名小姐之手。
 
《胡適晚年談話錄》中也出現過幾次宣中文的名字,其中一次是因消息寫得不當,被胡適打了手心。這時候的胡適,已近古稀之年。

廈門大學人文學院教授謝泳面對記者揀出的這些陳年剩餘“小花邊”,評說也簡潔:胡適一生非常有女人緣,這源於他關心女性的天性。

胡適在北大教書時,課堂上若有風,而臨窗有女生,他會走過去關上窗戶。 1923年,有個朋友娶了一個妓女,一同投宿胡家,胡適特意寫信給江冬秀,請她千萬善待此女:“他(她)也是一個女同胞,也是一個人。他(她)不幸墮落做妓女,我們應該可憐他(她),決不可因此就看不起他(她)。”1955年11月, 張愛玲到紐約,與胡適見面兩次後恰逢感恩節,胡適打電話約張愛玲跟朋友們一起吃中國館子,怕她“一個人寂寞”。

細心、體貼、紳士風度,但凡跟胡適打過交道的女性,多對他留下極好的印象。而那些愛過他的女子,也一生懷抱溫暖。

按照江勇振的說法,胡適生命中主要有3個月亮圍繞:江冬秀韋蓮司和曹誠英,其餘若干星星在不同時期劃過天際譬如胡適在初識韋蓮司的同時,與一位叫瘦琴(Nellie Sergent)的女子殷勤通信,此人在1927年成為他的第一顆美國星星;余英時教授從胡適日記中破解出,他在出使美國期間曾經與一位叫Roberta (暱稱Robby)的女士有過往來,此人後來成為杜威的第二任夫人……平心而論,相比同時代有頭有臉的人物,胡適的私生活算是檢點的。

梳理一個自由主義者的八卦,或者索性直接打量他的婚姻,都可以窺見主人公的品格。

名分造就的愛

1955年,張愛玲在紐約初見胡適和江冬秀。 “他太太帶點安徽口音……端麗的圓臉上看得出當年的模樣,兩手交握著站在當地,態度有點生澀,我想她也許有些地方永遠是適之先生的學生。使我立刻想起讀到的關於他們是舊式婚姻罕有的幸福的例子。”

這樁姻緣是在1902年胡適剛滿12歲時定下的。經過媒妁之言、算命、八字等必經程序,由寡母馮順弟做主,胡適與40里外江村的長其一歲、屬虎、纏足的江冬秀訂了婚。未來的岳母也在這一年初春來“相”了女婿,滿意而歸。

1908年7月,已在上海“作新民”的胡適寫信給母親,拒絕回家完婚,語氣悲憤,信中有言“男手顫欲哭,不能再書矣……”,末尾再署“兒子嗣穈飲泣書”。

台北胡適紀念館存有一張1910年初的江冬秀小照:銀盤臉、濃眉、寬鼻、闊唇,眼睛裡有一種低迴的哀怨。 1913年跟婆家人的全家福上,雙手攥著條帕子的江冬秀看起來稚嫩生澀,眼睛裡同樣欲說還休。兩年後,韋蓮司瞧見胡適口中的這位“表妹”,說她“面帶戚容”。

胡適的婚姻觀早早定型,大體上保持了對中國傳統婚制的認同,略帶“子女也有發言權”的中西調和。他認定父母之命是合理的,因為父母擁有人生經驗和愛子女 的心,免除了西方未婚女子同男性的周旋、討好和獵取,在某種程度上維護了女子的尊嚴和嫻淑。至於愛情,他認為西方婚姻裡的愛是自造的,而中國舊式夫妻間的 愛是名分造就的,它產生於婚後,產生在彼此各讓五十步、相互妥協磨合的過程中。

他甚至描寫其中東方式的美感:一對未婚男女經媒妁相聯,彼此又見不著面,難免生出許多遐想,每每聽見對方的名字,胸中有如鹿撞,直到新婚之夜揭了蓋頭……

從訂婚到結婚的15年間,胡適與江冬秀從未見過面,但有通信。順從、抗拒,遐想、疑慮、矛盾、隨緣,他在種種錯綜複雜的情緒裡徘徊,終因“不忍傷幾個人的心”,沒有推翻這門婚事他深深懂得舊式婚姻中女性的地位,1934年詩人梁宗岱與髮妻離婚事件中,他就始終站在女性一方他性格中積極的一面開始登場。他 要江冬秀放足,要她讀書識字並給自己回信,期待“他年閨房之中,有執經問字之地,有伉儷而兼師友之樂”。

但很快,他放棄了對江冬秀的文化要求。隨著閱人歷事,他認清了一件事:“女子能讀書識字,固是好事。即不能,亦未必即是大缺陷。書中之學問,紙上之學問,不過人品百行之一,吾見有能讀書作文而不能為良妻賢母者多矣。吾安敢妄為責備求全之念乎?”

對於江冬秀拙樸的家書,他持鼓勵態度。有一次,胡適在回信中道:“你這封信寫得很好,我念了幾段給錢端升、張子纓兩位聽,他們都說,"胡太太真能幹,又 有見識。 "你信上說,"請你不要管我,我自己有主張。你大遠的路,也管不來的。 "他們聽了都說,"這是很漂亮的白話信。 "”

唐德剛看到過江冬秀這類“最可愛最質樸”的手跡,說其中錯別字不少,措辭也常常不當。江勇振也看過一些,說儘管有錯字,但其實蠻通順的。無論如何,胡適性格中的“積極”和他的溫存,讓這些家書誕生並有了意義。

江冬秀不一般

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胡明的出生地離胡適家只有15米,是同
​​族本家。江冬秀是胡明父母的介紹人和證婚人。他說,江冬秀不一般,她雖是一個舊式女 子,但既不死板也不保守。北大那些年,各路愛慕者寫給胡適的信足有兩大箱,搬家時胡適要扔,江冬秀都保留下來。有一天,江冬秀整理信件時發現了北大女詩人 徐芳寫給胡適的“情書”。江冬秀寫信給胡適:“我算算有一個半月沒有寫信給你了。我有一件很不高興的事。我這兩個月來,拿不起筆來,不過你是知道我的脾氣,放不下話的。我這次理信件,裡面有幾封信,上面寫的人名是美的先生(Mr.Charming),此人是哪位妖怪?”胡適回信說:“謝謝你勸我的話。我可以對你說,那位徐小姐,我兩年多只寫過一封規勸她的信。你可以放心,我自問不做十分對不住你的事。”

熱戀曹誠 英時,胡適動過離婚念頭,被江冬秀攜子赴死的警告給嚇醒了。江冬秀最戒備的情敵可能就是曹誠英,但她懂節制。胡適住院,有天江冬秀推門進去,看見曹誠英躺 在胡適身旁,她也只是“拉下臉來沒理你們”。胡適要為徐志摩和陸小曼主婚,她因猜忌陸小曼鬧過,但最終為要面子的丈夫留了面子。她知道韋蓮司的存在,但她 能夠容忍丈夫保有這位遙遠的“精神上的伴侶”。

胡適跟朋友講,我家裡的那些書,我太太是不會去看的,我那些哲學和思想,我太太也是不懂的(居留紐約期間,進步到看武俠小說的階段)。太太這邊說,胡適是跟死人打交道的(那些書的作者都已作古),家裡陰森森了無生氣。執經問字是不大可能了,但不等於沒有別的可能。

胡適在美國當大使期間,有一天穿上江冬秀寄來的衣服,發現口袋裡裝著7副象牙耳挖,他回信說:“只有冬秀才會想到這些。”

在紐約,江冬秀面對賊人大喝一聲GO的段子是唐德剛講開的。何炳棣則講了另一段在一次美好的午餐外加抽完一支煙的輕鬆情緒裡,胡適把領帶翻過來給他看一 個小秘密:領帶下端有一小拉鍊,內藏一張5元美鈔。胡適說,這是太太非常仔細的地方,即使真被人搶了,還有這5元可以搭一輛計程車平安回東城公寓。

不斷有人發掘出江冬秀抓大放小、粗中有細、仗義疏財、大氣豪邁的種種事蹟,特別是她對官場的厭惡和對丈夫“千萬不要做官”的勸誡,都被歸為“自有識見”。 1938年11月24日,胡適致江冬秀家信中說:“現在我出來做事,心裡常常感覺慚愧,對不住你。你總勸我不要走上政治路上去,這是你幫助我。若是不明大體的女人,一定巴望男人做大官。你跟我二十年,從來不作這樣想,所以我們能一同過苦日子。所以我給新六(注:族人)的信上說,我頗愧對老妻,這是真心的話。”

我總常念她,這是為什麼

一些知識分子前輩因為敬愛胡適,可惜他一朵鮮花插在一坨小腳牛糞上,總愛捕捉江冬秀村婦的一面。江勇振卻認為,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沒有念過多少書,卻有辦法讓丈夫知道她的心,他們兩個之間一定有著特殊的感情。

胡適曾作詩《病中得冬秀書》:



    病中得她書,不滿八行紙。全無要緊話,頗使我歡喜。
  我不認得她,她不認得我。我總常念她,這是為什麼?
  豈不因我們,分定常相親。由分生情意,所以非路人。
  海外“土生子”,生不識故里。終有故鄉情,其理亦如此。
  豈不愛自由?此意無人曉。情願不自由,也就自由了。
  名分何以生情?良心而已,擔責而已。
  
1921年8月30日,胡適與高夢旦交流對自己婚姻的看法:“他說許多舊人都恭維我
​​不背舊婚約,是一件最可佩服的事!他說,他的敬重我,這也是一個條件。我問他,這一件事有什麼難能可貴之處?他說這是一件大犧牲。我說,我生平做的事,沒有一件比這件事更討便宜的了,有什麼大犧牲?……當初我並不曾準備什麼犧牲,我不過心裡不忍傷幾個人的心罷了。假如我那時忍心毀約,使這幾個人終身痛苦,我良心上的責備,必然比什麼痛苦都難受。其實我家庭並沒有什麼大過不去的地方。這已是佔便宜的,最佔便宜的,是社會上對於此事的過分讚許……我是不怕人罵的,我也不曾求人讚許,我不過行吾心之所安罷了……若此事可算犧牲,誰不肯犧牲呢?”

在公開場合,胡適很樂意扮演懼內的角色,也愛講世界各國怕老婆的笑話,這其實是一種“善待 婦人”的姿態,更是一種文化上的期待。知子莫如父,長子胡祖望曾對何炳棣說:“炳棣兄,請問哪一個洋洋得意向全世界宣揚傳統中國文化是一個怕老婆文化的人,會是真正怕老婆的呢?那真怕老婆的人,極力隱藏還來不及,怎敢公開宣揚呢?”

江冬秀一生愛好者,麻將也。在這方面,胡適也能適應並交流。 “中研院”現存十幾封家信中,有一封是已經做了爺爺的胡適跟老妻講麻將的

飯後那幾位太太要我把身上帶的二百元台幣拿出來“發餉”,要我打四圈牌。我打了四圈,居然一文不輸,也一文不贏。過了一天,小報上登出來,說胡適之打 牌,手氣好,和了一副“雙龍抱珠”。我就不知道什麼是“雙龍抱珠”,問起來才知道是你們叫做“大七對”!其實那晚上我並沒有那麼一回事。我先輸了,最末一 個莊,我連了三個莊,最後我自摸“五門齊”,把輸了的錢全收回了。

唐德剛曾說,這位福相的、愛打麻將的太太是中國傳統舊式婚姻中最後一位“福人”。這份福,有胡適的一半功勞。晚年胡適曾對秘書胡頌平說:“久而敬之這句話,也可以作夫婦相處的格言。所謂敬,就是尊重。尊重對方的人格,才有永久的幸福。”

2016年5月29日星期日

酷酷嫂周美青

2024年2月3日,   ,  低調親送春聯, 麵店老闆超驚喜!


周美青是一位别具风格的“中華民國前第一夫人”!當然大家都知道她的夫婿就是马英九.


當马英九2O16年, 總统任期屆满, 卸任後, 周美青即恢復平民身份, 出門都是搭公車或捷運.

桃園市市議員黃敬平, 有次在捷運車上遇到, 就帮她拍照留念. 后並將此照片轉貼在他個人的臉書上, 稱讚她: “跟我們一樣, 都是平民”.

黃敬平說: “自己曾經隨行採訪过周美青去中美洲訪問行程, 見過她的真、直, 不做作、不矯飾的行事風格. 這當然有人欣賞, 可是也會有人反感, 但她絲毫不為所動, 她只做她自己.

周美青無論任何时候, 做人做事, 都沒有特權、沒有架子, 從不倚賴昔日的光環, 我行我素, 一直是那樣自然. 

認識周美青的人, 可能都知道:

她平时大多是以短髮、牛仔褲、平底鞋的形象, 作为中華民國前第一夫人, 她曾經說遇過; 自己是馬英九”永遠忠誠的反對黨”. 

馬英九當政時; 她那時站在全國最高權力者的身側,  我們可以觀察到, 她是如何拿捏近在咫尺的權力? 秉持”不可趨炎附勢” 的周氏家訓,  而且這家訓又如何地影響了她的一生?

十八年前, 擔任馬英九市長選戰的一位義工董媛瑜, 曾經這樣問過周美青. “下輩子還要不要再嫁给馬英九?” 沒想到, 周美青的回答竟然是搖頭: ”不要!” 這段寫在署名”tyy”部落格的對話, 還: ”就在大夥不知如何答腔之際, 周美青笑著補了一句: 『下輩子我不會結婚!

周美青平時就一直是这樣, 低調少話、惜言, 不過問政治, 卻關心弱勢, 熱心公益. 許多人都喜歡她. 

當馬英九競選尋求連任時, 更有人訴求, 希望在這場選戰中, 不要換掉這麼好的第一夫人. 

當年周美青被當成國民黨的輔選王牌, 選前馬、周兩人合體, 讓支持者氣勢大振. 那年周美青在高雄市陪馬英九車隊掃街時, 不少人聽到周美青比聽到馬英九還興奮、還雀躍不已.

周美青並不因為是總統夫人, 而改變作風, ”酷酷嫂”的風範一路走來, 從未變過. 衣服總是那幾件換來換去, 堅持做自己. 周美青對媒體不語, 卻對民眾體貼呵護, 不時給予擁抱, 這種發自內心的關懷, 是裝不出來, 更演不出來.

周美青的細膩在很多小處可見; 當助選時, 她從不忘記隨行採訪的記者辛勞, 有時在夜市拜票後, 主動請隨扈邀所有記者進來店內吃消夜, 讓人覺得窩心. 拜票過程中, 民眾、媒體要拍照、簽名, 來者不拒, 毫無架子, 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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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年那場選戰中, 周美青冒出不少白髮, 腰疾復發, 卻仍彎腰鞠躬, 從未顯露絲毫不悅或不願, 默默為馬英九打拚、付出, 馬英九有幸娶到周美青, 而周美青”典型的第一夫人”氣質, 更深植人心.  

有些人可能還不知道, 馬英九登上總統高位約一百天前, 周美青剛歷經一場傷痛.  

那是2008年二月三日, 冬雨綿綿的清早, 在台北市第一殯儀館的小型禮堂” 慎終廳” , 舉行周美青父親周兆溎的告別式. 這是沒有訃聞、謝絕奠儀的喪禮. 這天, 周美青正式告別九十一歲的父親. 她跪在靈堂前, 以父親對她的暱稱” 小青” , 哀戚的宣讀祭文, “ 從小, 您就教我們不能趨炎附勢. ……” 

遺照裡, 周兆溎身著深藍色海軍服, 右手握著白色船長大盤帽, 左手靠著椅背, 眼神堅定望向前方. 周美青, 船長的女兒, 就是從這樣的家庭背景, 塑造出她的性格. 

如果再把時光倒回七十多年前的上海. 操場上, 成排的年輕人, 身著筆直水手服參加升旗, 這段時期, 十六、七歲的周兆溎進入了” 上海吳淞商船學校” , 成為早期中國以西方科學培養的海事專業人員. 這是民國二十年代初, 中國正進入抗日戰爭的年代. 

周兆溎由商船學校畢業後, 分發至輪船招商局服務. 三十歲多左右, 他就成為船長, 因此他在那個封閉的年代, 已有機會進出國際, 跨洋航行. 

民國三十八年神州变色, 還在遠洋跑船的周兆溎, 心急如焚, 妻子喬鑫貞自己找門路, 帶著兩名子女, 由上海逃至香港, 周兆溎則將輪船直接開到香港, 與家人會合. 三年後, 周美青在香港出生, 她是在逃難歲月中來到的孩子. 

遲至1953年間, 周家才離港赴台. 當時台灣還是政经危困的年代, 很多孩子都沒有鞋穿、吃的是地瓜飯, 但身為船長的女兒, 周美青不同, 當時她家境遇富裕. 民國四十年, 船長的底薪是每月四百美元, 獎金另計, 而當時公務員月薪約僅新台幣兩百元(約合五美元), 船長薪資超過公務員八十倍. 她父親只要工作一個月, 就抵得上別人工作六 年半. 

來台後, 周美青小時候住在台北信義路居所, 前面有大庭院. 入學後, 讀的是被視為貴族學校的再興小學、再興初中, 辜振甫長子辜啟允、明星張艾嘉, 都是周美青的同班同學. 

父親過世前, 身為四個子女之一的周美青, 單單她就繼承台北兩筆房地產. 深受
成長於金錢不虞匱乏家庭的周美青, 卻長年牛仔褲, 幾乎成為珠寶、名牌的絕緣體. 即使有隨扈時, 也不假手他們, 自己提重物; 即使當她即将成為“總统夫人”時, 某家高檔的服飾公司, 主動要幫她打點就職典禮造型, 她也婉拒, 這是她非常獨特之處. 她的獨特, 相信乃是遺傳自; 有國際視野、有主見、不屑趨炎附勢的船長父親.  

一位九十多歲的老船長、前交大教授沈繩一回憶說: “周美青曾陪伴父親參加船長公會聚會, 在場相較於其他晚輩的熱絡嘴甜, 這位女孩顯得有禮但拘謹. 但她的嚴肅, 與她爸爸相似. 她有爸爸的『船長性格』, 自我性格很強! “ 

周兆溎一手塑造的周氏家風: 認真、節省、重紀律. 不趨炎附勢、靠專業致富的故事, 不斷被周家訴說著, 它們深深的影響著周美青. 

如果, 是父親深化周美青自食其力的觀念, 母親, 則帶給她獨立、抗壓性格. 

周母喬鑫貞是典型的上海姑娘, 性格活潑外向, 善於交談, 正式場合時會穿花旗袍現身, 有時還會拉著周美青姊姊穿母女裝, 驚豔四座. 周兆溎對自己與別人都很嚴肅, 唯獨對太太溫柔. 周父的一位朋友朱乾轉述周父的話說: ” 我什麼人都不怕, 只怕我太太. “ 

由於父親長年跑船, 很久才能回家一趟, 所以周美青的成長, 像是在一個類似單親家庭, 她一方面體會母親的壓力與辛苦, 二方面對於偶爾回家、” 遙遠的父親” 雖感敬畏, 心裡卻產生一種模糊的認同, 父親, 成為她內心最重要的精神導師, 父親的理想, 也變成自己理想性格的一部分. 

就像一顆種子, 她的價值觀歷經歲月洗鍊, 留學、結婚、丈夫公職責任加重, 周美青的自主性格, 越發鮮明. 

1977年, 她在美國和馬英九相戀結婚, 這時除了父親之外, 馬英九成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在美留學七年間, 周美青身心劇烈轉變, 由一個單純的女孩, 蛻變為一個母親, 同時見識到美國七十年代奔湧而出各式自由主義的思潮. 

尤其1979年, 那時台美斷交, 台灣海外留學生覺得被美國背叛, 很擔心台灣前途, 在風雨飄搖的氣氛裡, 她和馬英九愛國思想, 快速激發, 於是他們决定快速回國. 

從美國回台, 周美青正式告別單純的小家庭生活. 她忙著適應各種變化, 馬家眾姊妹的關心、公公婆婆的意見: 馬英九身為獨子, 她卻只生兩個女兒, 這些都是她壓力的根源. 而英俊的先生躍上螢幕成為萬人迷, 家中不斷有女性打電話來騷擾, 紛至沓來的挑戰, 衝擊著她, 也使她受挫. 

一位和周家相熟的國外友人就說, 馬英九從政, 對周美青來說, 等於是沒有了丈夫, “ 周美青進入馬家, 不能自由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通常這種情況, 媳婦不是變得軟弱傳統, 不然就是會更加強硬, 周是後者. “ 

周美青也在嫁給馬英九、進入另一個家族後, 慢慢發展出屬於她的自我. 

心理學家王浩威指出: ” 周美青的生命力很強韌, 她要變成自主的個體, 一定會找東西來發展, 她需要那種成就感, 證明她的自主能力. “ 她在中國國際商業銀行(兆豐銀行前身)的法務專業工作, 這是她喜歡、有能力、而且可以做得很好的事. 在心理上, 更獲得一種不依附他人的自主性, 與來自專業的驕傲. 

另方面, 馬英九當年在蔣經國身邊工作, 也加深周美青對權力的自我克制. 

蔣經國是馬英九第一個人生的老闆, 蔣經國對屬下嚴格要求公私分際, 例如馬英九從未私下去七海官邸, 找過蔣經國, 直到蔣去世後, 他才在蔣方良生日、過年時拜訪她. 他也自稱, “ 從不拿是經國先生的秘書在外招搖. “ 這會犯蔣經國的大忌. 

他也深知蔣經國不喜歡女眷干政, 夫人蔣方良在蔣經國要求下, 開始不對外談話, 不和朋友來往, 也不和官太太們攪和搞小圈圈, 放棄打麻將、高爾夫等娛樂, 晚年鎮日閉鎖在七海官邸. 

一位與馬、周有多年交情的人士指出, 如果馬英九不規矩, 他存活不到現在. “ 因為, 第一, 家教讓他不會也不敢不規矩, 第二, 如果他不規矩, 蔣經國也會把他幹掉. “ 

做為馬英九妻子的周美青, 不會不知道丈夫處境, “ 如果馬英九對權力都有這樣的距離, 周美青離權力的距離只會更遠. “ 這位友人這樣指出. 

家教、自我警惕, 加上專業舞台, 讓她有能力面對權力的誘惑, 保持冷靜. 只是身為政治人物妻子, 要遠離的不只是權力, 還有自己最親密的丈夫. 

隨著馬英九仕途得意, 慢慢也影響了他和家人的相處. 馬英九在《治國》一書裡提到, 在他擔任陸委會副主委任內, 原本高高興興帶著太太和女兒要看畫展, 結果在入口處, 遇到熱情民眾包圍, 周美青只好帶著女兒進去. 等她們看完畫展時, 馬英九還在和民眾簽名照相. 

馬英九說: ” 從那一次起, 我太太就認為不要跟我一起做一件事比較好, 會為彼此帶來很多不方便, 以後我們就很少全家一起出門. “ 據馬說, 至少有十四年沒有全家出遊了. 

全家少出門, 周美青也逐漸限縮人際信任圈, 避開麻煩的牽纏、請託. 她在銀行從不在銀行餐
廳用膳. 過去原本參加同學會, 後來逐漸不去參加. 馬英九任法務部長以來, 也極少到吉林路周美青上班的銀行大樓找她, 遇到私事還打電話要周美青下樓, 到外面談. 當年她的女儿馬唯中一甄選上台大, 有人說閒話, 她马上讓馬唯中立刻改念哈佛……. 

周美青更是從來不進馬英九的辦公室, 台大哲學系教授林火旺、前台北市民政局長林正修等人都說, 過去十年來, 也只見過馬嫂二次. 而且都是選舉期間政見辯論公開場合, “ 私底下完全沒有見過面” . 馬英九也不只一次強調: ” 她不會讓人有任何機會來影響我. “ 

如果權力等於影響力、等於金錢, 有人選擇駕馭它們, 有人則選擇遠離. 周美青難得之處, 是接近距離, 卻刻意避開. 

但靠近權力卻刻意保持距離, 周美青可能比一般人更孤獨. 馬英九在市長任內常說: ” 一年吃了七百個便當. “ 這可視為家裡男人已捐出去了, 她必須把自己變成男人, 一如當年她媽媽一樣. 她彷彿重回她父親與母親的路. 

在一次訪談中, 周美青告訴記者, “ 官式的社交活動實在勞民傷財, 對於主人、客人都如此. 所以, 除非必要, 我情願留在家裡陪小孩. “ 她表示, 身為馬英九的太太, 最大的感觸是: ” 必須自立自強!” . 

至於馬英九究竟何處吸引周美青?她回覆記者: ” 這個問題能不能省略?因為, 實在想不出來. “ 

朋友都知道, 馬英九在家裡算是” 可有可無” . 在總統競選期間, 周美青四處單身拜票, 記者問她如何適應, 沒想到周美青略帶豪氣說: ” 我天天在家早就獨當一面了. “ 觀察歷年公職人員財產申報, 周美青的收入、財產, 一直比馬英九高. 

小羅斯福總統夫人艾蓮諾(Eleanor Roosevelt) 在自傳中說, 原本她和一般夫人一樣, 過著名門婦女的生活, 整天忙於出席茶會與晚宴, 後來丈夫的外遇, 婚變的痛苦使她第一次真正面對自己, 使她不斷的自我覺醒與成長. 她一生都在為女性、青年、黑人工作, 為解決貧窮、促進和平而努力, 鼓舞美國人心, 杜魯門總統繼任後, 還任命她為駐聯合國代表, 稱呼她為” 世界的第一夫人” . 

她曾說: ” 一個人的哲學不是表現在話裡, 而是表現在他做的選擇裡. “ 周美青有能力, 也有機會, 運用馬英九的關係和權勢, 為自己打造不一樣的人生, 但這並非她的理念、她的價值!她选择低調, 是為了保有自己的空間. 她不理世俗, 她是以” 周美青的方式” 扮演總統的妻子. 

当年520總统就职一到, 周美青內心掙扎、衝突卻也達到前所未有的最高點. 雖然她已發布聲明不辭去現職, 但可以想見她日後的壓力將越來越大, 什麼將會是她的抉擇?

周美青一路走来, 正如艾蓮諾的名言: ” 女人就像茶包——沒放進熱開水前, 永遠不知道她會多濃. “ 


2016年4月10日星期日

俞大维将軍與“金門823炮戰

1958年 “金门823炮战”,中华民国这边,最值得追念的一位将军,应该是俞大维将军!

俞大维将军,虽文武全才,位居显要,但他一生行事低调,从不展现特权,他只是清廉做官,忠诚任事。

他在德国留学期间,蒋介石就已识其才具,尔后他受知于蒋介石长达一生。他在德国学成以后,曾在德国进行兵器与战略研究了一段时期,然后秉其所学,毅然回国,报效国家。

1999年,大陆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0周年,其中一项最重要的活动,就是表彰为“两弹一星”,所做出巨大贡献的23位杰出科学家。

在颁奖大会上,领奖的首席科学家钱学森在台上说:“……今天我们能交出这样一张成绩单,要特别感恩和怀念三位先贤前辈,第一位就是俞大维先生。例如在场的受奖人任新民、屠守锷、姚相斌、孙家栋、黄纬禄、徐兰如、沈正功及谢光选,均系在俞大维的兵工厂及研究机构工作或资送出国留学,培养出来的人才……”

当时在座的江泽民、朱宏基、李瑞环、胡锦涛、李岚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均给予热烈的掌声。

(一)

俞大维是浙江绍兴人。说起来,俞家应该是绍兴名门望族,他的伯父俞明震娶曾国藩长子曾纪泽之女为妻,育有一子大纯,大纯也育有一子启威。俞启威后改名为黄敬,是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任天津市市长。俞启威还有一个身分是毛泽东爱人江青的前夫。

大维是1897年12月25日出生,1900年四岁时,随父母迁移到湖南长沙居住,并接受私塾的启蒙教育,后年岁渐长,则随塾师学习中国的经典及文史课程。

1911年,进入上海复旦中学。 1914年到1917年,他先后就读于复旦大学、南洋公学(交通大学前身)、圣约翰大学,1919年21岁时到美国在哈佛大学攻读数理逻辑,拿到博士学位后又到德国大学攻读数学及德国哲学,同时他还非常幸运,有系统地聆听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他在德国他取得第二个博士学位后,便留在德国进行兵器及战略研究,后婉拒美、德等国的高薪聘用,毅然回国效力。

1933年,俞大维任中华民国兵工署署长,1946年初任交通部长,

1949年赴台,1954年在台湾出任“国防部长”。 1993年7月8日因病于台北辞世,享年96岁。

1949年中华国民政府戡乱失败,被迫搬迁来台。 3月28日,蒋介石约见俞大维,商谈组织与技术问题。 1950年1月赴美养病。 1954年出任国防部长达10年,任内积极整军建设,促使国军成为一支现代化的部队。

1958年8月22日夜,国防部长俞大维飞抵金门。因为那时很多情报显示,对岸中共军方,早己在调兵遣将,准备发动战争。

关于中共究竟将先打马祖,还是先打金门的问题,俞大维每每同参谋总部的意见相左,但他坚决把“宝”押在金门上面。

参谋总部执意要派一师海军陆战队增援马祖,俞大维颇不以为然,对总统直言道:“三星期之内,中共必打金门!” 说得蒋介石满脸狐疑,也不知究竟该听哪一方意见才是。

俞大维并不同高级将领们争执,他的做法是偏不去你们派兵增援的那个马祖,要了架专机直飞金门巡视。

俞大维抵达金门,隔天8月23日一早,在金门防卫司令部所在的翠谷餐厅用早餐。他认为翠谷是一条狭长的谷地,不利防卫,因此开始迁移司令部。

俞部长一向作风深入体恤下情,那天用毕早膳,立即乘车至金门码头,换乘小艇,驶发大担、二担。

司令官胡琏等均在码头送行,并和俞大维相约:“部长辛苦,今晚六时,我们在翠谷水上餐厅为您接风洗尘。” 俞大维微笑承允。

俞大维先巡视了大、二担岛,再转航到小金门。午餐毕,由师长郝柏村少将陪同视察碉堡、战壕、坑道和炮兵阵地。然后回航大金门,上了岸,乘车前往古宁头阵地。

这时天气晴朗,日头西斜,能见度极佳,海面一片宁静。自从国土分裂,昔日喧腾熙攘的金厦海域便不见了樯桅,只留鸥鸟们贴着海面低低地飞,发出忧怨的鸣叫。俞大 维举着望远镜追逐翩翩远去的鸟影,厦门、鼓浪屿及对岩景物历历在目。

巡视完毕,折返翠谷,准备出席将在水上餐厅举行的晚宴。

胡琏对他说:「今天晚上还有美军顾问离开金门,我们准备晚宴欢送,有部长参加会更热烈。」

文人性格的俞大维想了想说:「如果我参加,美军顾问反而拘谨,大家都不能开怀畅饮,我还是不参加的好。」

胡琏还力邀,却说不过他,只好作罢。

于是
大维在胡琏赴水上餐厅之前,先与他在招待所附近一块平地上对坐晤谈。

须臾,胡琏起身,准备先去水上餐厅安排一下,但俞大维叫住了他:“伯玉,你等等,我还有事。”

胡琏刚站定,便看到对面山坡有白色烟柱一阵一阵炸开,接着是沉闷震耳的爆炸声。俞大维诧异,问:“那是我们在处理废弹吗?”

胡琏答:“不是!”

俞大维于瞬间恍然醒悟,叫道:“伯玉,那是共军在打炮呀!”

刚好是5时30分。大陆首群数千发炮弹从不同发射阵地汇集北太武山,越顶而过,如疾风雹雨。炮弹一发紧跟着一发,猛烈爆炸破片乱飞,震耳欲聋,天崩地裂,翠谷眨眼间变成了恐怖之谷,死亡之谷。

第一群炮弹有三千多发,全部落在翠谷附近,这显示中共对金门防卫司令部的地形有充份掌握,目标明确。

当时水上餐厅,真接中弹,参加聚餐的有20多人,大部份都就地掩敝,没有受伤。但章杰、赵家骧、吉星文三位副司令,走避不及,全部阵亡,此外还有一参谋长重伤。

俞大维本能地蜷缩身体趴在地上,片刻,紧紧抓住胡琏的手臂说:“这里不安全,你跟着我走!”胡琏看到他已被弹片创伤多处,血流满面,反而扶着他走。

破片痛快淋漓地啸叫着,四下狂奔夺路而走的人群不时有人尖叫倒下,到处都是死尸伤员和鲜血。混乱中,两人谁也顾不上谁了,丢下对方很快走散。

胡琏到底年轻腿快而且路熟,几个箭步窜进坑道,这才想起了俞大维,急迫询问左右:“你们看到部长没有?”回答“没有”。胡琏于无比惊愕中,要侍从们赶快出去寻找。

十分钟后,俞大维被两名宪兵架进了坑道。人们在微弱的烛光下,给他包扎伤口。惊魂未定,得知所有的通信线路已经中断,与各阵地已失去联系,特别是水上餐厅方向,伤亡惨重,他叹口气,强作笑脸,同胡琏和左右们打趣道:“我明知你们都是在水上餐厅,那里如果是个火场,我可以设法去救火,但是那里却是个炮弹窝,那只能祈求你们能够自求多福了。”

一句毫无幽默感的幽默话,众人听了都咧嘴露牙,但那不是笑。

直到9点10分左右,共军的炮弹终于停止。但更重要的是,共军会不会随之发动登陆作战。愈大维判断,如果共军要登陆,一定会先发动「攻击准备射击」,以强大火力压制第一滩头。但显然没有。他更担心,明天以后,炮击还会继续。

总计在四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共军对金门炮击了五万七千余发炸弹。而国军则因通讯中断,无法指挥攻击,只能由部份官兵自行发炮还击,击发了三千六百多发,双方不成比例。金门官兵的伤亡,多达四百余人。

午夜时分,台湾派出的一艘军舰驶抵金门,这是来接俞大维和其它受伤的美军顾问前往澎湖。

俞大维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头后枕部脑壳有一个米粒大小的弹片,因无大碍,医生决定先不开刀,让它留在原位。俞大维一想,这弹片虽小。力量若稍稍大一点,进入脑部,大概命也就没了!

俞大维一回到台北,立即到美军协防司令部与美国中将史慕德商谈。

他带着弹伤去向史慕德证明,金门炮战已经开打了,是共军先动手破坏和平,道义上美国必须援助台湾,否则亚洲和平不保。

国防部长面临共军攻击,回到台北没向三军统帅蒋介石报告,反而先去与美军协防中将商谈,这像话吗?然而明白人都知道,这一定是蒋介石的授意。他是为了要引起美国的同情,发动更强大的反击。

美国协防中将史慕德在回忆录中写到:「此后的六个星期中我几乎未回过家。炮击极为猛烈,其目标既为军事设施与外岛补给作业。此种奇袭状况,正是中国人要以使美国卷入直接对抗共党的军事行动中。」

史慕德很清楚,美国的「共同防御条约」中,如果「外岛」遭到攻击而威胁到台湾本岛的安全,则「我们将协助防御」,否则就是「顾问咨询及后勤支援,无直接军事支援」 。

史慕德申请到第七舰队的某些单位向他报到,调来日本的第十一海军陆战队航空分队,以及菲律宾第五航空司令部提供后勤飞机支援,这些都用于防卫台湾本岛。他还提供这些飞行船舰为金门的运补船护航,但不许美国的机、舰向大陆射击。

搞政工的蒋经国强调精神作用。搞技术的俞大维,则看重物质力量。

(二)

很久以前,   俞大维曾听到一位炮兵军官偶尔提到,美国有一种威力无比强大的“八吋(英寸)榴炮”,金门如能装备此物,立刻就能改变火力上敌强我弱的态势。他在小本上记下了这种武器,并在“八吋榴炮”四字下面,重重地划了一条横杠。

弹道专家俞大维博士曾半开玩笑说:我和毛泽东差不多,也是个唯物论者。

“八吋榴炮”即口径203毫米榴弹炮,四十年代美军先装备于大型军舰,后也装备陆军,主要用于要塞防御。

M2式203榴炮最大射程16850公尺,战斗全重16000公斤,弹重90.6公斤。由于该炮弹丸重量是155榴炮弹丸的2倍,故威力大体相当于两发155榴弹同时在同一点爆炸。

203榴炮的破坏力固然强大,但实战表明,其仍不可能绝对保证,一发炮弹就能摧毁对方的永备工事,当然,它的爆破效果与射击精度间也仍然存在着正比关系。

另外口径大的炮,有它大的难处,转移阵地困难、射速慢、发炮光烟浓烈,使得203榴炮在重重打击对手之时,也把自身的弱点亮给了敌人。

于是俞大维开始了对203榴炮楔而不舍的追求。

在台湾,他先后同美军顾问团团长史密斯少将、协防司令蒲莱德中将以及波格特将军商谈,均提及应在金门部署203榴炮,希望美方给予支持。

三位美国将军或点头,说:言之有理;或哈哈哈,说:俞部长阁下,你的胃口好大啦。然后,便石沉大海,没了下文。

俞大维毫不气馁,心说,哼,我还嫌你们三位军阶级别不够,当不了家呢!

一赌气,他就跑到美国去,住了整整三个月,当时登门拜访过的美国显要人物有: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雷德福、海军军令部长勃克上将,国防部战略计划处处长邓尼森少将,海军部长汤姆森,空军副参谋长怀特将军,空军参谋长丁宁上将,国务卿杜勒斯国防部主管援外的助理副部长麦盖尔,陆军部长布鲁克,陆军参谋长泰勒上将,太平洋总部地面部队司令克拉克将军。

这次俞大维至少与20位美国将领进行了商谈与交涉:

台中公馆机场兴建案、补充兵员案、海军汰换军舰案、陆军成立基地师案……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唯独203榴炮案,美方口径一致地表示:暂无必要,暂不考虑。把门封得死死的。

美国人贼精得很,他军援台湾的原则始终是:我可以给你盾,但不能给你矛。你拿到了203榴炮说不定就会情不自禁地招是惹非,搞得中共不高兴,搅得台海不安宁,这并不符合美国的利益。要知道,美国在这一地区最大的愿望就是长期维持海峡两边不战不和的局面。

现在金门“八二三”一阵砲击
后,继续不断遭受炮轰,终于让俞大维三年奔波辛苦结出了果实。那时大维在金门负轻伤回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报给台北驻联合国军事代表团团长何世礼上将,“速洽获取八吋炮!”

正在进食的何世礼丢下手中的刀叉,即趋访美海军军令部长勃克上将。何、勃两人二战时均在麦克阿瑟总部供职,同事多年,私交甚笃。

何世礼先夸张地叙述台海情势的严重危殆,然后说:请你们立即向我们提供八吋炮。一向在此问题上推三阻四支吾搪塞的勃克上将,已经没了回旋余地,索性痛快答复,“OK,先把琉球美军用的3 门第一批,拨给你们好了。”

两小时后,俞大维兴冲冲遏见蒋总统,呈上见面礼:“总统,好消息,好消息,美国第一批八吋炮,近期就将交运我们!”

据说,俞大维当晚按时吃了安眠药却未能按时入睡。据说,他很少断然下结论讲绝对肯定的话,但现在他说了:下面的仗还有什么好打,我们已经赢定了。

203榴炮抵达时受到国家元首级别的待遇,因为,迎接它的是中华民国的总统。

9月12日,蒋介石提前两天来到澎湖马公,视察巨炮启运的先期作业。他下令,一周之内,停止所有中外记者到澎湖和金门采访,他要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下把这批威势猛烈的秘密武器搬运到金门,给老对手毛泽东一个突如其来的教训。

9月14日,载炮美舰靠岸。码头上久旱盼甘霖般翘首的人群,热烈地鼓起掌来。

卸载,换船,总统兴致浓浓地观看了全过程,面容洋溢着喜色。俞大维以一个巨炮专家权威角色,在一旁不断地介绍着有关这种武器的历史和知识。

将巨炮顺利运抵金门,事关重大,俞大维建议,由蒋经国副秘书长筹划督导,全权负责。

一方面,金门加紧构筑坚固炮窝;另一方面,担负运输任务的三艘“合字号”登陆艇在澎湖沙滩反复演练抢滩动作。

正式启碇选在9月18日。运送过程极具神经质,空中和海上,都有台湾和美国的机群、舰队,一路掩护前进。

其实大可不必,此时毛泽东刚刚宣布停止炮击一周,允许蒋军官兵尽情补给。金厦海峡炮声已停万籁俱寂。

启航前,总统亲自召见勖勉王道夷中尉等三位年轻的艇长:“我把运输八吋(英寸)炮的任务交给你们,这是你们最大的光荣,希望你们不避艰险,顺利完成任务。”

王道夷等受宠若惊,腰杆坚挺,立正报告:“只要我们人不死,艇不沉,一定完成任务!”

王道夷等在一片宁静中驶进料罗湾,下锚、抢滩、开舱门、下卸、关舱门、退滩、起锚、掉头,一气呵成,总共只用了2分28秒。陆上的接炮作业,也配合得快速敏捷天衣无缝。转眼间,料罗湾又恢复了平静和空荡。

无险有惊的王道夷中尉,在返航途中对讲机铃声振响,是一艘美国军舰副舰长打来的。那个家伙从来不敢随便靠近料罗湾,故对王道夷的勇敢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那边大惊小怪地呼叫:嘿!中尉,你创造了奇迹!

9月26日,对台湾和金门是一个忐忑不安激动人心的日子,俞大维苦等三年才等到的、蒋总统亲临送行的、蒋经国陪伴护送的巨炮,将在金门、厦门的战区里发出寄托了多少心血和期盼的轰声。大陆围头炮兵阵地,被选定为巨炮的试金石。

八天时间,由台湾所精选的“金牌炮兵营”的炮手们,与巨炮耳鬓肠磨,每天研究它们、认识它们、操作它们,人炮之间,彼此已不陌生。

但俞大维仍不放心,还是通过金门美军顾问组的炮兵顾问,从美国本土请来了6名炮兵军官,直接担当巨炮瞄准、操作、射击、校正的指挥。美国人非常明白他们这样干,将在外交方面所产生的严重后果,所以他们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俞大维:美国人参战是比美国炮参战更为重要的机密,请阁下确保消息,绝对不能外泄,否则,中共一定会跑到国际上去大喊大叫:“美军直接介入中国内战”,“中美事实上已经开战”。这将给美国的声望、信誉以及灵活处理此次危机的能力带来麻烦。

下午4时25分,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美国军人指挥操纵的美国巨炮,向着中国凶悍地发射了,台湾陆军航空兵一架小型飞机冒险升空,大胆地靠近大陆岸线,为巨炮指示校正。围头方向,落弹炸起了比平素更多的泥土石砾。炮座工事里,超强烈的震响,纷纷将炮手的耳膜击伤,所有人的手表均被震坏,没有一块完好。

俞大维在台北焦急地催问战报。

战报来了:国军观测准确,射击准确。围头各个敌人炮位,每一中弹,工事散飞、人员血肉支离、火炮破碎。敌人所受打击,前所未有。巨炮的战果,远超过了预期。

战报称,一个多小时时间,203榴炮共彻底歼灭共军四十几处目标。

台北一扫开战以来的低沉阴晦气氛,度过了最为扬眉吐气的一个夜晚。

金门,也沉浸在鲜有的轻松欢乐之中。台湾总政战部整理上报的一份“简报”说:官兵的安全感明显增强,保卫金马为反共前哨的信心更足了。

金门炮战此后就变成单打双不打,最后打的也的只是宣传弹而已。我就在这个期间,因服预官役,曾以炮兵前进观测官的职位,随部队驻防金东,并被派往驻守501观测所,侦查敌情!

蒋介石去世以后,每逢忌日或冥辰,俞大维必去慈湖陵园叩首谒陵,风雨无阻。晚年的俞大维行走不便,以轮椅代步,依然每年两次谒陵叩首,常常感动得在场的谒陵群众也随之跪下。

1977年,俞大维身体大不如前,于1月20日立下遗嘱,其中第一段是:余追随故总统蒋公四十七年,曾任兵工署长、交通部长、国防部长。赖蒋公专纯信任,得达成艰巨任务,知遇之感,永志难忘。

最后一段是:

余去世以后,遗体火化。不举行任何吊祭或纪念仪式,亦不得收受亲友赙赠,骨灰由长子扬和驾机撒于金门海面,先飞过故总统蒋公之陵寝及故副总统陈公之墓园,以致余最后之敬礼。

由此观之,俞蒋之情不可谓不深矣!

俞蒋之情整整延续了一个甲子,但俞大维始终未加入国民党,也从未对任何人谈及个中缘由。俞大维退休后,曾有一位台湾要员去拜访他,要介绍他加入国民党,他平静地从容回答:“人都老了,何必再学吹号呢!”